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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随着书卿卿一同过来,在裴卫眼中,大有一副狗仗人势的气焰。
书卿卿面带灿烂的笑容,出面打圆场。
“安远,老夫人也是关心则乱,既然是一场误会,就小事化了吧。今日是霓裳皇姐的出殡日,我们就让她安心走吧。”
有了对比,众人越发喜欢识大体的昭远公主。
哪像这位安远公主,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啊。
怪不得都是一母所生,大家都更喜欢昭远公主,而对安远公主唯恐避之不及。
这一比,简直高下立见。
书棠回看书卿卿,漂亮的眸中透着一丝乖顺。
“原来是四姐姐啊。”
说着,她目光随意的一移。
书卿卿敏锐地挪动一步,企图挡住书棠看向莫离的视线,奈何个子不够。
“安远,霓裳姐姐的事,我们都很难过,她生前最疼爱你这个妹妹,你能回来送她出殡,她在天之灵,一定会开心的。”
书卿卿就像个行走的小太阳,灿烂的笑容,总能让人忘记那些悲痛。
书棠看着她的笑容,神情蓦地变冷了。
“昭远姐姐在笑什么啊……”她面无表情,方才的乖顺与温柔荡然无存。
书卿卿那招牌的迷人笑容,从来都是人见人爱、花见花开。
如今被书棠以一种责问的口吻指出,笑容顿时就有些僵。
“我……”
不等她继续说下去,书棠便转身环顾其他人,似乎在找不同。
“我离开皇都多年,竟不知,皇姐这么年轻就死了,也能办喜丧?是要大家一起笑着送她出殡吗,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开心啊?”
其他人都替书卿卿感到一丝窒息的尴尬。
在葬礼上嬉笑,确实不成体统。
但也有人不以为然。
毕竟,那是以笑容征服万千人的昭远公主啊。
昭远公主根本就是在强颜欢笑啊。
死的是她皇姐,她明明伤心欲绝,却还要强撑着如花笑靥去治愈别人。
“安远,我……”
书棠没有给书卿卿解释的机会。
她声音轻柔,如同羽毛轻轻拂过。
但转瞬间,那羽毛就能化成一把利刃。
“所以,你到底在笑什么啊?”她看着书卿卿,逼问意味愈发浓烈。
在她的注视下,书卿卿竟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。
不过,她很快就调整好情绪。
“安远,我觉得,皇姐那么温柔,即便她死了,肯定也希望我们能够继续开心地活着,我想让她安心地走。”
“你觉得啊……”书棠幽幽地拉长尾音,“昭远姐姐果真厉害呢,都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,昭远姐姐倒好像什么都懂。”
书卿卿被书棠刁难,便不想再跟她多说。
她随口寒暄了几句后,转而就去安慰灵堂里的其他人了,比如李乾,又比如李老夫人。
她身后的莫离迅速瞟了眼书棠,眼神不起波澜。
书棠并未看他一眼,上完香后,目光便落于跪在角落的婢女身上。
那婢女名唤春鹦,是霓裳皇姐的贴身丫鬟。